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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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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壓力又消散了許多。

瀧川葵一直目送著他打上了一輛出租,才回頭往電車站的方向走去,兩手還一前一後地甩著袋子,裏面的娃娃要是活的,大概要強烈抗議這不著調的亂晃。

她回到家的時候阿真還沒睡,攢著一通數落,卻驚訝地發現自己老姐今天脾氣意外地好,居然一句沒還嘴地聽完了他的啰嗦。

“哎,最後,是不是安室哥哥找到你的?”阿真好奇道。

“是啊,”瀧川葵一臉笑嘻嘻的,“都跟你一樣啰嗦,哪還有時間幹正事兒?趕緊睡吧小夥子,不是還要考警校嗎?早睡早起身體好。”

瀧川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糧。

真是瞎操心啊!

第二天一早,瀧川葵就因為生物鐘和沒消去的興奮勁兒起來了。因為夏目薰子還在自由自在地過聖誕紀念她和Jason的往事,雖然是工作日,瀧川葵也不用去公司。她拿起手機又放下,再拿起又再放下,反覆了五六次,還是忍不住發了條消息問問安室透的情況。

沒想到安室透回的特別快,告訴她麻生旬手術挺成功的,已經脫離危險了,他和遠藤還在醫院呆著處理一些事情。因為公安的工作性質,他們在醫院也是獨立的病房,身邊都是自己人。

瀧川葵心裏一咯噔:“他不會一晚上沒睡吧?吃飯了嗎?”

想到這兒,她再也躺不下去了,飛快地穿衣服洗漱,又發了條消息問她可不可以過去,就在醫院門口看看他。

一夜沒合眼的安室透本來想下意識地拒絕,但他知道瀧川葵是個不會把事情往外說的人,心裏又確實想見她,站在原地糾結了半天。

遠藤三郎打著哈欠過來,沒輕沒重地拍上了他的肩膀,好奇道:“幹嘛呢?”

安室透給了他一個白眼:“事兒辦完了?”

“差不多了,哎,幸好麻生沒事兒,”他突然正色道,“要不然我真擔心你……”

“打住,”安室透並不想聽下半句,“他醒了……記得告訴我。下午我還要回總部一趟,這邊交給你了。”

遠藤硬生生吞回了後半句,差點噎著自己,他點了點頭,就看到安室透舉著電話往外走了。

“哎!柏原帶早飯回來了,你的……”

安室透擺了擺手,頭都不帶回的。

“不吃拉倒。”遠藤哼了一聲,他本來就是來叫安室透吃早飯的,只是天生碎嘴多聊了幾句。

畢竟,麻生受傷那次,是和安室透一起出任務。他表面平靜,心裏大概是不好受的。

而另一邊,瀧川葵沒想到安室透居然舍得給她打電話了,她頭一次接到對方的電話,心跳都快了兩倍。

“嗯,第三醫院,好,我給你帶了早飯哦,嗯,我很快就到啦。”

阿真剛打折哈欠從臥室裏出來,就看到瀧川葵風一般地沖出了門,他瞅了瞅掛在墻上的表,下巴差點掉在地上。

“都是一個媽生的,”阿真憤憤不平地想,“為什麽只有我得了起床困難癥?”

然而下巴快要掉在地上的不止瀧川真一個人,遠藤三郎覺得自己要做個夠義氣的人,十分勉強地包容了安室透的臭脾氣,隨便塞了兩口面包,又灌了幾口牛奶,就提著安室透那份出了醫院,當場就後悔了。

安室透正低著頭輕聲和面前的女孩兒說著什麽,那女孩兒帶了便當盒,稍稍打開一些,香氣就散開來,裏面有魚、味增湯、腌菜……

清晨的微風拂過兩人的發梢,加上他們情誼綿綿的眼神,活脫脫一出偶像劇。

要不是遠藤還記得自己是來給這個沒良心的送面包的,他都快被感動了。

但那沒消化的硬面包還在胃裏,所以遠藤不僅沒有感動,還適時地咽了一下口水。

安室透終於發現了遠藤,居然毫不臉紅地對他招招手:“遠藤啊,一起吃嗎?小葵帶了挺多的,還有魚,你不是很喜歡吃魚?”

一邊的瀧川葵露出無害的笑容,顯然是對遠藤的身份也心知肚明:“遠藤先生,早上好啊。”

“瀧川小姐,早啊。”遠藤皮笑肉不笑地應了一句,心道:我早知道你倆會在一起,降谷零你之前裝模作樣累不累?

但他吐槽歸吐槽,同樣是累了一整晚,一會兒還有一堆工作等著,本著不吃白不吃的原則,遠藤三郎瞬間加厚了自己的臉皮,加入了這對小情侶的早飯時間。

醫院很人性化地給病人家屬騰了一塊兒吃飯的地方,三人找到一張空桌子,瀧川葵便把飯、菜、湯依次擺出來,安室透則是全程用享受加寵愛的眼神看著她。

大概是還在擔心同事的情況,他們興致都不算太高,瀧川葵只得自己小心地找話題,既不戳痛點、又不問機密地活躍著氣氛。

眼看一個個盤子都空了,味增湯也見了底,兩位警官在美食的治愈下終於又回了血。遠藤本來就是個不記仇的人,馬上開啟了吹噓兄弟的模式。

“瀧川小姐不知道吧,”他用肩膀輕輕撞了安室透一下,“當年,這位在警校可是第一名呢。”

“真不知道,”瀧川葵托著腮,笑著看向安室透,“他很少跟我講工作的事。”

“幸好我和他不是一屆的,”遠藤裝模作樣地拍拍胸口,“我偏科,當時就是靠著槍法才被選到了這個崗位上,剛來就聽說有個叫降谷零的槍法超神。我當然不信啦,有一次我們在總部訓練場遇見,比了一場,他居然全中十環!”

見瀧川葵饒有興致地聽著,還露出崇拜的神色,安室透一邊暗自得意了一會兒,一邊又不好意思起來,給遠藤使了個眼色:“可以了可以了。”

遠藤還了他一個眼色,意思是:讓你看看,兄弟就是被餵了狗糧還幫你說好話,學著點兒。

“他搏擊也厲害得很,後來又學了拆彈,嘖嘖嘖,你怎麽把這人收服的?”

瀧川葵笑而不語地攤了攤手,安室透則是站起來開始收拾桌子了:“你這心思怎麽不用到正地方呢,情場高手?”

“這可是終身大事啊降谷,”遠藤笑了一下,“瀧川小姐,其實吧他挺不容易的,看你們感情這麽好我就放心……嗷!”

他話還沒說完,就被安室透從下面踩了一腳。

安室透被這麽一場“愉快”的早飯閑聊治愈了不少,終於輕輕笑了一下:“走吧。”

好時光總是短暫,每個人依然要負重前行。

他們收拾完桌子,便離開了吃飯的地方,誰也沒有發現,一個人遠遠看著他們的談笑,緊緊攥起了拳頭。

跨年

當著遠藤三郎的面,瀧川葵並沒有流露出太多情緒。等遠藤走了,她才拉住安室透,看到他眼睛裏的血絲,皺眉問道:“昨晚沒睡嗎?”

“沒辦法休息,”安室透面露倦色,輕輕笑了一下,“看醫生那樣子,就差給麻生下病危通知了,我們……一起出了那次任務,他的車子都撞廢了,能保住命就是萬幸。”

瀧川葵抿著嘴,抓住了他的袖口。

遠藤說的她都一字不落地記在了心裏。警校第一、槍法很神、搏擊高手、拆彈專家……這些都是光環。

人們往往只關註光環本身,處處以他為倚仗,好像他不會累,好像他是沒有感情、沒有眷念的機器一般,任務完成了皆大歡喜,仿佛一個英雄稱號、一句稱讚就抵過了他的付出。

好像他不會孤獨。

但她懂他的孤獨。

瀧川葵練空手道十多年了。她小時候身體不好,又因為父親愛好空手道,才懵懵懂懂入了門。但武學之深,她拿到黑帶、甚至成年之後,也不可窺得幾分。但她知道,“臺上一分鐘,臺下十年功”也可以用在賽場,一個得分技術,也是日覆一日、年覆一年的不斷訓練積累的成果。安室透的每一個十環背後,又有多少苦多少汗呢?

她的一拳一腳,最初只是為了強身健體,後來才慢慢變成愛好、變成熱忱。而他,是不知在槍口下躲過多少次、不知和窮兇極惡之徒交手多少回的人。

車子撞廢的、在鬼門關走了一遭的,這次是麻生旬。但瀧川葵也能從這平淡的描述中感受到驚險。

她敬他的信仰,卻也疼他的辛苦。

“怎麽了?”安室透見她出神,輕聲問了一句。

瀧川葵突然很想抱抱他。

她輕輕地把手臂環在他的後背,踮腳把下巴架在他的肩膀上,又鬼使神差地摸了摸他的頭發。

“不要太辛苦啦,”被突然抱住的安室透還沒反應過來,便聽見她輕聲回道,“我不會急,也不會無理取鬧,不會成為你的負擔。有任務的話,還是大局為重,記得報平安就好。”

安室透心間湧起一陣暖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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